捋得服帖。犹豫了下,稍稍矮身,将正位于帘下的一座灵牌捧起向旁挪了三分,放下后又忍不住拾起一角衣袖,轻轻抹了抹素色的牌面。
宗祠重地供奉用心又有阵法护持,哪怕是搁在最末的牌位也不会落有什么积埃。牌上的银字名讳鲜亮一如初立时,裴澹月甚至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擦抹什么,来回抹了几遍才回过神,有点无奈的看了看自己仍干干净净的袖摆站直身子,小声叹了口气:“辰师兄,又让你笑话我了!”
经过这一打岔,裴澹月反倒觉得心绪平稳了不少,不再那么急躁的想要将今晚的事立刻掀开得清楚明白。她折腾了这一番仍不见裴长恭现身,索性也不再没头苍蝇一样乱叫乱找,从旁边小橱里取出长香借烛火点燃,捧到正中香案前供上。
供案上烛火香花、果品素供一应俱全勤加更换,堆叠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她适才在堂中许久都未察觉,直到这时走近了,才看到供炉旁不当不正的搁着一只漆盒。盒只巴掌大小,漆色鲜亮的盖子上以各色珠贝镶嵌出五彩云霓,一看便知是裴氏族中珍物,可无端无故出现在此还是让人有些莫名。裴澹月稍作迟疑就果断将盒盖揭开,刹那有五色毫光冲入了眼中。她的手一抖,连连快速眨了七八下眼不只,连眼皮都开始有些不受控的抽搐才僵硬着伸出手,做梦般探入了盒中:“宗主令?怎么可能……”
指尖碰到温润光华的玉面,无需刻意分辨真假,接触到的同时就有来自血脉的共鸣隐隐从神识反馈而来。裴澹月虽认得鸿蒙灵璧,但还不曾亲手触摸过,乍来这一遭,猝不及防脑中一阵嗡鸣,带着些许的眩晕,让她不得不半歪过去靠上桌沿才稳住身形,同时忙不迭双手齐用捧住灵璧,生怕一个失手将这世代传承的宝贝跌了,可就真真百死难赎。
好在这股突来的冲击并无意伤人,更像是因为修为不足却擅动宗主令带来的反噬。裴澹月在反应过来的同时就开始运转大鸿蒙诀,片刻之后终于压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