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真能生花,想来该是晶莹皎洁清丽无双,也不是我们这些俗人该有的眼福。”说罢,福了福身,捧着空盒退了出去。
“晶莹皎洁清丽无双……”百里鸣镝却像是被这几个字勾住了,翻来覆去嘴里念叨几遍,“今晚就是月圆夜啊!”
不患飞快会意:“公子莫不是当真信了这故事?”
百里鸣镝笑笑:“信又何妨,总归不过几步路、一个夜晚罢了。我既是出门闲游散心,岂能连这份小小的闲心都没。”
“是是是,公子你说的都是。”不患很干脆的转而附和,“说不定公子真就是那个有缘人,能见神花,摘仙葩,赠佳人。”
百里鸣镝满眼带笑拍了拍手:“说得好,多说两句,回头打赏你!”
柯珊瑚送过糕点就又回去玄绯养伤院落,日头晴好,微风带暖,院中花树下倒比屋子里更舒适几分,她便又抱了那个针线篮子择一地坐了,慢条斯理一针一线做着绣活。
细细花香、间关鸟语、簌簌清风,别院静谧悠闲不觉时间流逝,一晃便过大半个下午。西山头上连片红霞烧彩,百景涂橘带艳,倒比白日里正晴明时更秾丽许多。
柯珊瑚坐在树下,夕阳映照半身红,她手中殷红的绣线也好似栓住了一缕火,一闪一闪随着穿梭的针尖亮得灼目。忽听一人在旁问道:“你在绣什么?”
她一抬头,就见玄绯不知何时出了屋,站在几步外扶着一枝斜干看过来,目光落在她手上,也不知是看出了什么还是没看出什么,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柯珊瑚很干脆的将绣绷向前一递:“我打算绣一枝红花,珊瑚花。”
“花?”玄绯看看她,又再次将视线投向绣绷。料子是极好的厚实软滑的绢布,银针赤线细密交错,勾勒出了一……团看不出形状也难以形容的鲜红色块,七扭八歪不分经纬,更兀论能从中辨出任凭什么花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