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再次觉察到生人气息的一众魔类毫无停顿,更是对被玉骨替死术瞒天过海漠不关心,立刻纷纷调头,又朝向原布衣所在嘶吼着一拥而上。原布衣深深吸气,手压金刃微微撤步——他蓦的一愣,就在他一步向后落定之际,眼前群魔乱舞暴起之象骤然散如水月镜影,一息空无。嘶吼嚎杂声尚有余音回荡耳边,眼前却只剩下一片石窟沉暗、幽火明烁景象,若非地面上尚散落着数截断裂的白玉扇骨,之前种种几乎使人疑为幻觉、更疑此身已无端坠入幻生幻境,五感俱乱之中。
稍作迟疑,原布衣左手掐出清心法诀,照定自己天心按下,直到片刻后毫无异样,才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手中金刃散华复归折扇,一抖展开半遮身前,四顾当下处境。
这一番安定心神再看,己身早在几次辗转中又挪回了连通石窟的甬路入口,立足之处正在一线之间——这“一线”非只空口描述之词,而是就在他适才堪堪退后一步的原地,鞋尖三寸之前,几条毫无遮掩的阵纹犹然微光流转不止,再展眼前望,自此边角蔓延,巨大足可覆满整座石窟的阵法没了白雾掩盖坦露无余,幽光照奇阵,三处旋流之眼依三才之位设立,尚未散尽的阴秽魔氛缭绕其上,虽不精于阵法也足使人心寒。原布衣无声抽了口凉气,又谨慎挪动再退后几步,才略觉心安,一边掐诀催复真元,一边默默思索起应对眼前情形之策。
杀声一灭,洞中风声水浪翻涌声再次清晰,神秘古窟岿然不动,比照原布衣反成进退维谷之人。一边心知潜藏最深的魔脉根底就在咫尺,一边又对一路走来所遇杀机倍觉胆寒。以他出身之尊、自负能为,至此也少有的生出唯恐力不能从心之忧,不肯再轻进试探,只能先待后续可还有人闯破大阵隔阻前来汇合。
不想他这边方才拿定主意,身后曲长昏黑的甬路方向蓦然随风而至一缕血腥气味。原布衣霍然转身,抬手一指,罩顶青灯焰光摇动,须臾分化数十残影,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