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睡着的林栖。两人挨得极近,甚至连对面人眼上睫毛都根根清晰,程北旄不知所谓的盯着他的睫毛一根根数过去,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却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即便当真楼主被牵扯其中,想来也有其苦衷。我连性命都是楼主给予的,不然早不知多久前就丢在那个人市里头了!若是当下让我连楼主都不能尽信,那还能信谁呢……”
只是这般稀里糊涂过了半日一夜,也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程北旄到底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将光卵之事告知林栖。林栖见他较往日沉默许多,只当是伤势初愈精神还有些不济,也或是还对着玄门等一众人抱有些愤懑不悦之情,反倒觉得能这样少说少做些也好,免得一时冲动,再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场面。
这般两人都各有些心思的,次日拂晓,就随着众人动身离开了赤明圃。因人数不少,原布衣取出一张宝筏代步——玄门自出了夜菱歌这位炼器大家,诸类法器层出不穷,倒也无人称异。而虽说宝筏行速逊色剑清执的剑遁之术不少,但也颇胜过那些随行的寻常弟子以及林、程二人的脚程,众人一时都无异议,齐齐登上,转瞬已然冲霄破云而去。
自倒翠峰至隐谷,其间千里迢迢,剑清执来时救人心切只需三天,这番回程虽说同样昼夜兼程,也足足走了五天不止,直到第六天上过午时分,才见滨海青山遥出眼前,山静林寂,一片和煦模样。
原布衣站在筏头就是冷笑:“静海之下,暗流涌动。谁能想这样一片好风光下头,掩着多少见不得人的魔蜮勾当呢!”
程北旄脸色登时一变,林栖动作更快,藉着衣袖遮掩用力在他大腿上按了一下,强压着人又低下头去不曾言语。
不过原布衣似乎也不是刻意针对二人,眼见青峰愈近,便又向剑清执道:“我欲直往隐谷,兵贵神速,云主以为如何?”
剑清执倒也没什么异议,此次往返甚久,就算已安排人手把守隐谷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