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意识的面庞,一边也照亮了自己的模样——却正是原布衣。
夤夜之中,不请自来,原布衣却毫无局促,随意瞥了眼床上还在昏迷中的程北旄,便一手擎灯,一手虚点在林栖眉心。一簇青光在他指尖绽开,徐徐绕着林栖的头部飞旋了起来。每绕过一圈,便见林栖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勉力对抗着什么不适,不过待到转过十余圈,他脸上抗拒神色就又渐渐淡去。忽见原布衣指尖在他额头一抹,低唤了声:“醒来。”林栖全身一颤,紧闭的双眼倏张,只是内中神光俱无,犹似梦魇。
原布衣这时又将声音放柔和几分,像是避免惊醒了他:“你近日可曾得知你师父的行踪?”
“不曾。”
“你有多久未有他的音讯了?”
“自师父前往千嶂城后。”
原布衣点了点头,对这两个回答不算意外,想了下又道:“隐谷可是沧波楼隐蔽要地,禁人擅入?”
“隐谷只是后山野谷,偏僻冷清,楼中并未禁人进入,但平日也无人去那儿。”
“那你们又为何深夜前往?”
原布衣问出这一句,视线陡然变得锐利,紧紧盯住林栖双眼,不放过半点变化。
不过林栖似乎只是有些迟钝的回想了下,就没什么音调起伏的答道:“我和北旄似乎听到了玉翎的叫声,就起身寻它。找遍了沧波楼不见,又一路找到了后山隐谷。”
“咦?”原布衣“咦”了一声,像是有点意外,喃喃道,“莫非当真只是巧合?”再看看林栖,仍是那个直挺挺双眼无神安静坐着的模样。两人修为实在悬殊,只需一个照面,原布衣就知面前少年绝无抵抗自己秘术的本事,更兀论在自己眼皮下弄虚作假。想过一回,只得摇了摇头撇开,兴致也立刻退去大半,“好吧,那你入谷后所经所见又是如何?”
隐谷中的生死险恶虽只前后不过一个多更次,但显然已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