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坐下,轻声缓语道:“各家战亡之人的后事已都安置妥当,同行诸人也各有安抚。见他们哀则哀矣,倒是无人因此愤懑于夫君,妾身因此颇慰。”
“修者修身修心、卫道除魔,既然来此对抗白骨灾兵,焉是无觉悟之人。”孤城吹角又叹了口气,“但因某料差一着,断送十数性命,难免心中有愧不已……甚至连言师与圣文简牍都折在战中,待到行师回转,当真无面目对他!”
楚腰轻摇了摇头:“战事多变,岂能尽料,夫君不必过于自责,风雨生对此事亦无怨怼,想来届时自有他安抚行师情绪。”说罢,想了想,又微微歪头道,“不过旁人也就罢了,这当中还有一人之事,妾身也不知如何处置才最为周全。”
“嗯?”孤城吹角鼻中哼出一个问音,但随即便了然道,“夫人是指林楼主?”
楚腰轻幽幽叹息:“林楼主战中失讯,迄今已有三日生死未卜。他孤身一人来此助战,听闻两个后人尚都远在沧波楼。如今这不吉之讯也不知该传还是不传,既怕让那两个孩子虚惊一场,又怕耽搁了他们师徒人伦……当真叫人为难。”
“不必!”一听此问,孤城吹角顿改之前惆怅模样,腰背一挺在椅子上坐直了,斩钉截铁断言,“林楼主必然不会有事,不用传信沧波楼。”
“可……”楚腰轻眼波流转,仍似有几许迟疑,“妾身听沙白翠所言,命悬一线之际,是林楼主破开生路,唤来玉翎将他们三人救出,但因救人耽搁,反而让林楼主陷于重围不得脱身。白骨灾兵凶悍势重,林楼主又带伤力亏,当真能……”
这时倒要孤城吹角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拍了拍,难得微微见笑:“林楼主身负太霞章绝学,玉翎仙更是他多年豢养的神俊灵禽,彼此之间定有秘法牵系感应。既然玉翎救人回转,这几日里又不见异样,林楼主处境料想无危。这倒比派人四处打探猜测消息靠谱得多,众人只需安待他归来,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