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觉得后院西北的那处小院可好,倚山独居,煞是清静,正可修养。再拨四个手脚稳妥的侍女过去,也该够了……北苑,来,随伯母去你日后的居处看看。”她这后半句乃是对着厉北苑所说,态度十分亲善,不想才要碰到厉北苑的手指,那小手却忽的受惊般向后一缩,叫她拉了个空。
楚腰轻脸色微微一变,只得转脸对孤城吹角笑道:“这孩子莫不是还怕生呢!”
孤城吹角也有些意外他的抗拒,细看他一回,才发现厉北苑与之前全然木讷的神态微有不同,眼神分明慢慢的转向门外的方向,嘴里也在无声的喃喃着什么,细辨唇形,似是一个“龚”字。
“大概是一路相处出了感情,还在念着那龚家二郎呢!”孤城吹角释然,“不过是小孩子家的脾气,夫人莫怪。”
“念旧长情,乃是好事,妾身哪会计较一个病孩子。”楚腰轻笑笑,没再伸手,只唤了声身后侍女,“宜歌,你带小公子下去安置吧。”
房中侍候的两名侍女皆是楚腰轻贴身使唤,名字也是她取的,颇为雅致。只是宜酒乃是个模样清秀的女孩子,宜歌却全然不类其名,生得五大三粗,稀眉黄发,闻言瓮声一应,一伸手提小鸡般,就将厉北苑挟了起来,冲着两人一点头,也不多话,大步踏了出去。
孤城吹角并未阻止,只是摇摇头,看不出赞同还是不悦,转身在一张椅上坐下。楚腰轻恍若无事,温柔体贴靠近了,伸一双素手慢慢为他捏揉肩膀,间或轻声笑语两句,房中氛围一时倒也恬静得很。
那边宜歌夹着厉北苑出门,大概是她的动作太过麻利迅速,直到出了正房所在院落,一路走近一片小湖时,厉北苑才后知后觉出不适,有一下没一下的挣动起来。
宜歌虽是女子,但显然身负几分修为,一双粗臂铁钳一般,将厉北苑牢牢锁住。厉北苑年岁既小,又迷了心智,半点不是她的对手,登时被禁锢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