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停不妥,便施礼作谢告辞。碧云天与光碧堂也算得上是常有往来的近交,主客之间,相处随意,略一客套,就随她去了。只是杜灵华只身下峰,裴长仪三人却全无离开之意,反倒都将一点心思重又投向云海之上。
云海腾腾,霞光灿灿,便在此时,云门之中,蓦然划过一道呖声,宛如仙禽一啼,却又掺杂了一丝弦荡之音。
适容夫人立刻抬起头,所望方向正是昙华云门,面带笑意:“宗主,是风小子。”
话音刚落,云门之中,骤然闪现一点微光。那光芒之速甚疾,眨眼已到云门之外,一道淡影裹在耀眼光辉中瞬息拉长,原是一支通体云光缭绕的长箭。一箭穿天,带动风云疾走,化作虹桥,正与峰顶探出石台的半截天桥相接,锵然一声,如叩金石。
随即光影云烟皆散,便见一名挺拔冷峻的青年出现在桥头,背负长弓,身形利落,一双青瞳冷利似电。只目光一扫,立刻飞身跃下石台,恭恭敬敬跪地叩拜:“碧云天东天震弟子,风天末,拜见宗主、适容夫人、小师叔。”
裴长仪抬手让他起身,目光只在他身上一顿,就微微笑了:“十年闭关,进境不小,可堪重任了。”
听来似是寻常一句赞誉,风天末却是一愣,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看裴长恭,又望向适容夫人。只是还没待他等到什么解释,适容夫人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就忽的抬起手,纤白的指尖上,凝着一颗豆粒大小,晶莹剔透的水珠,随着她两指一扣,轻盈溅出,滴向风天末眉心。
风天末也在那一刹那猛的动了,一息之间,疾退十数丈。原本他与适容夫人不过三五步远近,水珠先发先至,在他那几乎没有犹豫的后退开始前,就已经悬近他的眉心,不足一尺之距。但在这十数丈的疾退之后,这一点距离已拉锯至半臂有余,甚至仍在继续拉长。
风天末的身形仍没有停顿,仍在以一种残影般的速度倒退。峰顶石台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