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一口鲜血呛出,人向后仰,血朝天溅,满目唯见黑暗骤临。
莽莽荒山中,时辰不知几许,飞雪虽歇,天色仍是一片铅灰混沌,禽鸟不鸣,人踪俱灭,荒寂如斯。
偏偏这般空荡荡的寂静中,一点“咯吱咯吱”的踩雪声由远渐近。北风如刀,吹得来人衣发簌簌,不得不时时举袖遮一遮扑面而来的风雪,走得好不艰难。
埋头又行了一气,再看周遭仍是山荒雪厚,惟见茫茫。甚至沟沟壑壑都被入冬以来的厚雪积平了大半,地貌迥然,更无从分辨髅生枯魅口中通往鬼域九泉深的路径。朱络驻足雪中,茫然四顾,片刻后“嗨”的一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说你急什么?你急什么!”只是已经前行至此,顶风冒雪颇受了一番苦累,要是就此回头难免有些不甘,正左右踌躇着踱步,脚下忽然一虚,一脚踏破雪壳踩了个空。好在他见机不慢,借势一个翻身站稳了,一手虚虚扶腰感叹了声:“好险我的一把老腰……嗯?”
被他一脚踢开的大片积雪挪了位,露出一个浅浅的雪坑,四下血痕宛然,正有两个人歪歪曲曲倒在内中。朱络吓了一跳,提防着蹲身去看,下一瞬陡然惊呼出了声:“裴小舟?宛童!”见那两人一袭白雪掩身,大片血污结成红冰,也顾不得琢磨二人如何在此的来龙去脉,先飞快拨开了积雪,将人挪出。只是裴小舟胸口尚有几分微热,也还罢了,宛童分明已没了气息多时,尸首僵凝,半身血涂尤为刺目。朱络又惊又怒,背过手去捏了捏拳,到底叹了口气,先将自己披着的风氅脱下裹了裴小舟。但如今他在炼气界的身家堪称赤贫,全身上下寻不出两瓶救急丹药,更勿论裴小舟这般险恶情势,命若悬丝。无奈之下,也只得先将真元徐徐度去几分,保住性命为先。离火之气炽烈,糅以同门所出的云气滋润送入经脉中,颇见奇效,片刻已将裴小舟入体寒气驱尽,又将脏腑拱护,保住了一点飘摇命元。只是这番施救下来,也叫朱络察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