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如海,傲雪凌寒。
青羊山上,雪厚如棉,遮覆了大半山体。然而在朝南的山脊向上直升至山巅的一线,仍是翠柏青崖,苍苍成景。这一条绿带上遍生着大片老松,也不知在山间经历了多少岁月,劲干虬枝,连盖如云,环抱其中一片洞天福地,大片的青瓦楼台就坐落其中。
这偌大一片宅院也已颇有年月,屋舍连绵,乃是厉家聚族居处。修家手段不似凡俗,即便在高山之上,仍将好大庭院打理得锦绣玲珑,风光别致。高大朱门叠檐三层,厚重的乌金大匾高悬门楣,题有“厉宅”二字。雪地阳光反耀匾上,字迹勾画中细碎光屑闪烁流动,不似俗物,耀眼生花。
突如其来,一片淡淡的阴影自高徐下,偏巧不巧遮挡住了落在匾额上的阳光。披着黑氅的御师如同山间一片轻薄飞雪,无声无息就那么凌空出现在了厉宅前。他垂眸瞥着匾额上两个鎏金大字片刻,轻声一笑:“以上品的秘金沙作匾,倒是有些意思……”
笑声未尽,御师抬起一只手,隔空虚虚按向大匾,一股强横力道突吐,直击匾额正中。霎闻“咚”的一声如振黄钟大吕,能可破山开岩的巨力落在匾上,未见匾身如何受损,反倒有一股股音波震荡,层层叠叠向御师涌去。
音波似虚似实,如水波荡漾,扩散空中。只眨眼一瞬,便交织成一张绵密音网之阵,将御师笼在其中。同时,宅院内也传出叱喝声:“何人闯门!”数道人影飞身而出,齐齐拦在了大门前。
御师凭立空中,仍是那副冷淡漠然的样子,视周遭音阵与出战几人如同无物。那几人见状,也不与他客气,高喝一声,手段同施,音阵之中陡然金声大作,道道回荡未休的音波凝做无数无形箭矢,上下四方,穿梭往来。御师身在正中,正是避无可避的方位,眨眼已见万箭临身。
箭在身前三寸,伤人性命只在须臾。但这毫厘末差、须臾之隙,又好似天堑不度,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