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了。”裴澹月款款转身,冲着君又寒招了招手,“又寒,走罢。”
君又寒只得随了她,又沿着原路退出朱轩水榭。一空澄明,仍是红月高悬,绯光流丽,不受结界之外四时流转之变。两人走到月桥桥尾,君又寒伸手轻轻一划,顿时虚空之中张开门户:“大小姐,慢走。”
裴澹月笑了一声,才要举步,却是忽一伸手,将他也拽住了:“天天守在洗心流,好好的小孩子都要憋成老头子了,走,外面转转去!”
君又寒没想到她这一手,一愣神忙道:“大小姐,我……我还要去回师父……”
裴澹月更是笑得弯腰,摇头道:“小又寒啊,傻孩子,你当我在叔父眼里,还是个需要你代他送客的?那是叔父与小师叔有话要说,才叫我带你出来走走呢!快走吧,陪我去一趟北天坎。”
“这……”君又寒登时傻眼,但转念细思,又实在没法质疑裴澹月的说法,只得直眉愣眼的,任凭她拖着走了。
洗心流本是碧云天上一处异地,每当三五,地火催天月,得阴阳调剂中正和养之妙。因裴长恭身患痼疾,裴长仪便以绝大神通在此地设下阵法,圈锢地气,又引来凤池之水,成就地火、乾液、绯月之境。叫他长居于此,受天地造化滋养,以培真元。因此洗心流中虽说亭台楼阁阔达皆备,却也只得裴长恭与亲传弟子起居而已。自朱络变故后,更是只留了君又寒一人随身。如今皆悉屏退,顿觉四下寂然,再无第三人存于境内。
这般空境之中,裴长恭冲着剑清执微微一笑:“小师弟,你还有何事,此时不妨直说了。”
剑清执深吸一口气:“代宗主,我想知道……当年朱络残杀同门,叛出碧云天一事。”
“嗯?”突闻此说,裴长恭端着茶盏润喉的姿势骤然一顿,眸光一色深沉,看向了剑清执。
那目光看得剑清执心头猛然一悸,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