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觉十分诡异。朱络认得越琼田的声音,但另一道青年音色,却是全然陌生。听着“他”同样亲亲热热叫自己一声“朱大哥”,不免寒毛直竖,右手微动,已按在了寸心握柄之上。
见他戒备神态,“越琼田”笑了一声,仍是一口双声:“这位朱公子只认得你,却不认得我,当然害怕得不敢过来了……也罢,他不肯过来也好,咱们继续讲故事吧!”
“呸呸呸,我不要听,我才不要听了!”
“那年青衣在此结庐,我们也算是比邻而居……”
“不听不听!”越琼田抬手就掩住了耳朵,只是却堵不住自己还在笑吟吟讲古的嘴巴,气得涨红了一张脸,也是无可奈何。才气呼呼的抢到了这一句,语态音调又是一转,含笑继续道:“青衣性子冷傲,平素少与人言语往来……”
“师父性子才不冷,他对我最好不过!”
“青衣……”
“师父……”
眼见梅树下的“越琼田”自己与自己又开始吵得不亦乐乎,似被遗忘了的朱络站在旁边,倒依稀弄清楚些当下的情形。受了嘱托在前,再看眼前梅雪之境,想来那道逗弄着越琼田的青年声音就该是方青衣口中的“前缘”无差。只是不知在自己到来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两道本不该相交的命轨非但在此相逢,更同入一体之中。再听两人言词之间,对方似无恶意,却是一直以来乖巧知礼的越琼田不知为何的愈发暴躁……朱络又皱眉望了望气得手舞足蹈的越琼田,生怕他一个激动之下,当真给自己一下狠的,到底那身体想来还是越琼田无异,若在这神识幻境中受了什么伤,天晓得是不是也要牵连到现实之境,不好收拾。
一念及此,朱络没法继续袖手旁观,清清嗓子,提高嗓门喊了一声:“小越,呃……还有那位先生……”
“越琼田”猛一扭头,眼中一片促狭笑意:“可唤我‘梅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