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门框,才颤巍巍站稳了,一腔的底气顿时一泄,哀叹一声,从灶下抽出一根粗柴,做了拐杖,拄着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村中满目尽是凋零凄凉,哭声连片不绝于耳。朱络甫踏出大门,愣了愣,才又沉默的迈开步子。踏着哭声风声,穿街过巷,一路西行。路途不远,但他腿脚不算便利,磨蹭了半晌才终于走到那座低矮的土房前。门口的石槽中尚能见到几点零星香火纸钱,大约是这两日有虔心的村民前来拜祭过。只是神祇垂目,旷见生死,不知所应。
朱络在土地祠前略站了一站,摇头苦笑:“小师叔,你说,有些事情你做得,我却做不得。只是你约是不知,还有些事情,我可做得,却是你做不得了!”叹息罢,竟是将拄柴随手一丢,弯腰钻进了低矮的祠堂。
即便乃是正午,黑洞洞的祠中仍是漏不进多少天光。只能模糊的瞧见一座三四尺高的泥塑,团团笑面,在神座上俯视着辖下的虔诚子民。可惜朱络约是算不得虔诚的那一拨,只意思意思的冲着神像拜了拜,倒好似来见一名老友,口气轻快笑道:“土地老仙,对不住,我不得不来打扰了。”
他随手将指尖向腰间一抹,鞭梢刺破皮肤,一串血珠顿时渗了出来。朱络将右臂一伸,连串鲜血滴落在神座前的泥土中。原本毫无特殊之处的黄土承了这股血气,忽有微光溢散,隐隐约约,竟有一角奇阵被灵光托起,缓缓浮出了地面。
那一角法阵上的纹路极为繁复,不知沉埋地下几何,清光犹然。朱络垂眸看了片刻,将血尚未凝的手指按在其上,以血作墨,瞬间一气呵成,勾勒出一个复杂奇异的符文。刹那灵光一动,阵图两开,流泻出了一缕不可探知底蕴的幽深气息。这缕幽气不过只是一角阵隙所出,已是深玄难测,甚难想象其全貌究竟如何,又为何会深藏此地。朱络显是知情之人,辟开那阵图一角之后,反掌压覆其上,正与幽气相合。顿见他全身一颤,眉间不由自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