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时已过午,阳光尚明亮,却也有些偏斜了。透过门窗照进屋内,映亮了地上一块方圆,但屋中人却偏站在了靠近石墙的一带阴影处,若非白衣宝剑,气质卓然,乍一眼几乎让人难见。他听闻脚步声进了屋,也只背身负手,并未转过身来。
君又寒捧着木盒微微低头:“小师叔,寸心鞭上如今尚有前主禁制,我修为浅薄,无力抹除,还要劳你出手。”
“嗯……我不是说明日再去月下集么?”
“不过是早晚当为之事。”君又寒语气有些发硬,人仍站得笔直,目光低垂,死死盯住了木盒,“这般碧云天叛门逆徒之物,留之蒙羞,见亦深觉南天离一脉之耻。贸然来请是又寒莽撞,但望小师叔早作处决!”
“你……”那人语气一塞,终是转过身,“放在那里吧,我既衔命而来,对此自有决断。”
君又寒依言放下木盒,并非多有分量的物件,在他手上搁下却好似撂了千斤,一时间指尖骨节都有些发白。但随即就毫不留恋的抽了手,平平板板着调子道:“寸心鞭交托小师叔,又寒告退了。”
房中气息又是一静,片刻后,白衣人终于从墙边踱出几步,一足踏入晚曦中,淡薄的金光立刻沿着衣角攀附而上,直至端秀眉眼。西天云主仍是西天云主,却有别于数日前与越琼田夜中一见时的一身清凛,眼角眉梢,略添一缕欲说又止的怅然。而君又寒自进得屋里,目光便始终不曾抬起,更勿论相接,两人心中各有一种什么心思,彼此难知,又或是一种下意识的回避。许久,剑清执才微微一点头:“你去吧。”
君又寒应声告退,来去匆匆,寂静石室内,若非多了案上木盒,几无有人来过的迹象。剑清执站了片刻,光影细碎,洒落满颊,将那几分不愿露于人前的复杂心绪更添斑驳。到底袖口一抬,送出一股气劲,挑开了盒盖。
木盒很是精致,用料乃是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