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已带了一身酒气,也不知在里头鲸吞豪饮了多少,脚下一动都是打着晃的。好在倒不似喝得昏了头,还晓得是自己莽撞撞到了人,眯着眼睛甩着那把尘尾胡乱就往越琼田身上拍打,连声道:“小道人失礼了,小道人失礼了,公子莫怪,莫怪……”只是一张口先扑面而来酒臭气味,熏得越琼田连连闪躲,干脆也忙拱手回礼:“不怪不怪,道长不必这般多礼,不必……”一边就拖着伏九手腕子,飞也似的逃下了楼去。一口气冲过了连通后院的门廊,才把憋着的那口气吐出来,已是涨了个满脸通红。
又过了片刻,朱大方也赶了上来,见面先笑:“这市井腌臜,难为小越了。”
越琼田换过了气,自己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拿袖子半遮了脸,嘟囔道:“朱大哥,你莫要笑话我了……嗯?”
臂下突然一沉,却是被朱大一伸手捞住了他遮脸的袖摆。非但捉住了,还用力扯住了拉展开来。越琼田随身换洗衣物都是自玉完城中带出,放在俗世人眼中,也可称得上仙家妙物。那一把不知名的丝缎,柔若花丝,凉滑如水。朱大这般微微用力一拉,阳光之下,登时丝丝缕缕隐见流光溢彩。光彩晕目中,忽听得朱大哼笑了一声:“倒也不是笑你……是笑有人不自量力,把手脚做到了咱们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