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雨声,三人挤在几案边,就着一灯如豆喝着豆粥,倒也有趣。
大略是因为要离开,朱大很是大方,将平日里舍不得吃喝的肉菜都整顿了摆上桌,村味野食,无非园蔬腊肉,但整治得精洁可口,比些千篇一律的山珍海味还要勾人胃口。越琼田吃得不亦乐乎,大嚼一通,心满意足,才顾得上推了推慢吞吞扒着饭粒的伏九:“小九,你怎么吃得这么慢?没胃口?”
伏九还是闷闷垂着眼的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头有点晕……”
“莫不是着凉了?”朱大也凑过来,顺手摸过他一只手腕问脉。搭指一切,微微皱了皱眉。
越琼田忙问:“怎样?”
朱大缓缓摇了摇头:“不是受寒……”
话音未竟,穹顶一声霹雳,灼目雷光映得昏暗的屋中都是一亮。忽然“哗啦”一声,伏九推了碗筷起身,一手捂头:“我……我去里面躺会儿……”便摇摇晃晃的,也顾不得朱大和越琼田,直奔草铺去了。
在他身后,越琼田早担忧的放下碗,也站了起来,忧心忡忡道:“小九这是……我去看看他!”
朱大却比他还快一点儿,拦下人道:“你又不会瞧病……还是我去吧。”
仅一盏的油灯点在外面,朱大摸着黑进了北屋,只能勉强看清稻草铺上一个黑乎乎侧躺着的人影。不过片刻的工夫,再伸手一触,额颊滚烫,似已烧得高热。朱大拧着眉头,柔声软语道:“小九,你觉得如何?”
伏九半张脸埋在枕中,喘气声粗重:“头痛……好热……好涨……”他字句断续不清,像是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怎样一个难受的感觉,只觉身体似置炭火之上,或者说,那火本就是自体内烧起,燎枯血脉,煎熬魂魄。不是刀兵之伤,但那难过的滋味,倒还不如当真挨上一刀两剑畅快些。
“这……”朱大也觉为难,先把一只手抚上伏九后颈,轻轻的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