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厂长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无非就是担心,我放权太过,会增长江月华同志的野心,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影响咱们厂子的事情来,可是老何啊,你想想以前。”
说到这,陈厂长的目光闪了闪,变得暗淡起来:“以前咱们厂子可是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我不敢说自己做的每一个决策都是无比正确的,但是我也能挺起胸膛说一句,我从来没有过半点私心,公器私用,可咱们厂子呢?还不是一步一步走向了衰落?连最后连工人们的工资都发不起了。”
“上次咱们被工人堵在大门口,我被打破头,工人们逼着发工资的事,你忘了?”
何忠义顿时就说不出来了。
他没忘。
那件事怎么能忘呢?
当时绝对算是他们红星罐头厂的至暗时刻。
他甚至都一度以为,厂子会不会就此倒闭了。
因为当时工人们叫嚣着要变卖厂里的器械,拿去顶工资的。
何忠义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这种事情要是真发生了,那他们罐头厂可就彻底完了。
陈厂长说到动情处,眼眶有些发热,吸了吸鼻子,说:“咱们厂能有今天不容易,人家江月华同志的功劳毋庸置疑,我相信她的人品,把生产线交给她我放心。”
何忠义:“…………”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能说什么?
虽然他也感激江月华救他们厂出困境,可是他一直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啊。
她一个个体户,一张口胃口就那么大。
这还是前期,那等后面,厂子的受益上来,生意铺的更广了,谁知道江月华的野心会不会更大?
到时候,她再用手里的配方做威胁,要分工资的权利呢?
这一点并不是没有可能。
何忠义就是因为担心这一点,所以才一直以来对江月华不放心,对她多有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