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沉了下去。

随之响起的还有一声凄厉的蛇鸣，良册紧紧攥着手中的破妄刀，他身上红芒似火，许是燃尽了一身精血才换得这一次动手的机会，刀刃直刺入这巨蛇的妖丹所在，他才开口怒道：“你是来寻仇的，我说过你若动他必死无疑。”

岚因闻声垂眸，看了一眼她的腹部伤口，那双蛇瞳中没有悲喜，只泛起一种深深的遗憾，她不是突然出现在海底的，她甚至还没想清楚，她凭借强悍的妖身躲藏在苦海中，是为了救人还是要杀人。

可当她看到鱼怀隐的那一刻起，便明白若是任由这两人上去，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下手了。

选择是在一瞬间做出的，根本由不得人考虑对错。恩和仇说起来是很复杂的东西，有的人活一辈子都参不透，可在妖看来或许要简单一些，想杀便杀了。

良册是在岚因祭出杀招的前一刻跳到蛇身上的，他意在阻止岚因对鱼怀隐出手，可终究拗不过天意，他没能拦下那一击，便抽身去追那飘摇下坠的人影。而就在他奋不顾身的一刻，重伤的岚因反扑，蛇尾化做长鞭一扫打在良册空门大开的后脊上，生生震断了他周身半数经脉，喷出一大口心血来。

不过此举倒是成全了良册想要尽快追上鱼怀隐的念头，他挨此一鞭下落的速度更快，倒真的让他抓住了那人的一片衣袖。

没了心魔蓑衣和修为的庇护，昏死过去的二人只能被海水推着不知飘向何处。

岚因在原地瞧了半晌，见两人逐渐消失的地方，涌上来一缕缕浅淡的红，知他们就算眼下未死也终会被苦海之水凌迟成白骨，她觉得要做的事做完了，就想游回岸上疗伤。

她本不想死的，也从未想过要为报仇搭上一条命，不然她不会挑鱼怀隐最虚弱、也最无生还可能的情况下动手。但她的伤实在太重了，直到她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游出苦海才觉得惊慌和恐惧。

当岚因真的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