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出来,就有些匪夷所思的好笑了。
连鱼怀隐自己也不知道眼下的他算什么,非人非鬼,非仙非妖,更加不是鬼修手下所操控的行尸飞僵,思来想起他一如往常是个怪物。
不过相比于他自身糊里糊涂的状态,鱼怀隐更担心良册在经历种种噩耗后的反应,他这徒弟有些不正常。
大概从他们在神域重逢算起,良册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出奇的冷静。虽然以前的良册在遇到比较棘手的事情时也不至于情绪失控没了理智,但那样默不作声的承受往往是做给外人看的。至少在他这里,良册是极重情谊的,会哭更会歇斯底里的求些什么。
这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毫无防备时才会有的表现,与骨子里天生习惯装疯卖傻的余小二不同,鱼怀隐太了解自己了,他不会把心剖开展示给任何人看,而能做到对良册没有一丝隐瞒,就已经是他的极致了。
所以他清楚一个人在硬抗时是怎样的,而他不希望良册活在这种状态里,尽管世人常常把诸如此类的性情转变美其名曰长大了,又或变得坚强了。可鱼怀隐不敢苟同,他总觉得应该换个说法,叫心死了或者人疯了。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良册在他面前发疯,只见那赤衣人在听到那句“我真的死了”之后,先是茫然的不知所措了片刻,忽又像是被人用利器剐了千万刀似的唇边溢出成串的殷红,可就在口中腥甜已成溃堤之势时,这人又牙关紧咬吞咽下去,面上痛苦疑惑之色褪去变成了眼底的红和口是心非的说辞,“无碍,会治好的。”
“良册。”鱼怀隐想劝他不要如此,一个活着的人与一颗活着的心,他们不至一败涂地到这种地步,还是要保下一个的。
只是还没等他措好词,一个饱含怒意的声音从一片喧闹中冒出头来,“什么保不住,拦下一些没皮的妖物罢了,还用得着舍了哪块地方,若你们有办法让海水不涌进来,我替你们除了那些祸害。”
庄镜台喝停了众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