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中最深的恐惧，因为在他的百世轮回中，每当他尝试着去改变一些早已注定好的人和事的时候，他就会听到这个声音。

曾经他无法面对，甚至还戏谑地用他从人们口中学到的新词汇，去形容这所谓的宿命。

他将自己定义为反派，认定自己罪孽满身，不可饶恕，在数不清的故事里独行。

但今日，他才发现也有人和他一样痛苦，原来无所谓主角，还是配角，他们都是宿命的傀儡。

鱼怀隐看到良册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在拼命地抗拒。

他一样痛，一样身不由己，却用力地都抱住那少年，希望他少痛一分，少难受一点。

“师尊喜欢他？”良册强迫自己清醒，他记得方才他要杀庄镜台时，他的师尊为那人受了伤。

“并非，父母之言定在儿时，我与此人并不相熟，你莫要多想。”

鱼怀隐用灵力护着良册，可脑中的轰鸣让他生不如死，所以他一开口，便咳出一摊血沫。

良册听到鱼怀隐特意向他解释，心中欢喜，喘息着道出他私盗禁术的实情，“炼化之法，弟子是从陆长老的藏书中偷学来的，我没有想过要伤人，师尊你别生我的气……”

“为师不生气，只是此术你日后不可再用。”

“那师尊也要答应弟子，以后再不准为了救人，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好，以后我都先选你。”

鱼怀隐瞧着近在咫尺的人，眼中有清澈的光亮，却也不知是自己说的哪句话，竟胜似灵丹妙药，让忍受着裂骨之痛、切肤之刑的少年郎笑得这般好看，怕是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不，师尊要好好爱你自己……”

良册的意识模糊，他望着鱼怀隐，忽然就想起了那日在阴阳塔中，他抓住了丑道人的手，告诉他要尽力地活下去。

其实，那时候他并不能确定，被他紧紧拉着的人是否就是鱼怀隐。

可当他握住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