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
雪簌簌地落下,夜风乍起,鱼怀隐走得急,披在身上的纯黑斗篷在他奔向那一片温暖的烛火时遗落在地,似向光的飞蛾,挣脱了束缚着他的茧。
“画的真好。”鱼怀隐盯着画上的场景入迷,又忍不住转过身,将画中所见与现实一一对照。
他瞧见良册与岳参横趴在石桌上,各自睡的歪七扭八的样子。
不由得想,看吧,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在他的努力下,主角和反派还是很其乐融融的嘛。
蓦地,琉璃灯盏里跳动的火苗被风吹得险些熄灭,一片雪落在宣纸上迅速融化开。
鱼怀隐心下一惊,生怕雪将画打湿了,就掐诀布了一道结界出去。
随即,他心有不满地仰头看向黑洞洞的天,风雪的来处云很厚,不见星月。
一瞬间,他的心底突然就升起了一丝想要永远留住这副画面的念头。
“天命可改,吾必护之。”这是一句承诺,是他在知晓众人结局后,对天命难违的不妥协,尽管如此想法,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委实有些荒唐。
但是,那夜的风雪的确被他的结界所阻挡,在灯火明灭间,他在画中的身影被黑暗吞噬了一刹,转而又变得明亮起来。
“师尊?”正是恍神的功夫,鱼怀隐听见良册唤他,就摇摇晃晃地向声音的来处去,他脚下的步子虚浮,想是在旁人都入了黄粱梦时,他亦是醉了。
“为师在。”他答了一声,却又听见那人叫魂,“师尊?”
“我在呢。”
“师尊——”第三声,良册的音调又拖得长了些。
“究竟何事?”鱼怀隐走近了,他俯下身才发现这人哪里是在叫他,分明是醉入痴嗔,正在说梦话。
“师尊别只顾着看观星长老……弟子,也会跳舞……”良册喃喃着,就抬起一只手臂,好像真要跳给他看一样。
鱼怀隐一把将人按回座位,无奈道:“你跳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