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至少让老人家可以亲眼看到孙子的出生。
寄云闻言一愣,她这些日子饮食不振,身体常常感到不适。
谭三让安仁顺便给她诊脉,她还再三推阻地说他小题大做。
却不知,是有一个生命将要诞生在这世上,是属于她的,也属于身边这个高兴得忘乎所以,爱她至深,可她却不爱的男人的。
那一刻,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
奈何天不遂人愿。
潭母突然离世的那一天,正是六月雨季,明明前一刻还是碧空如洗,转眼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谭三一路狂奔到医馆,路人见他焦急模样,个个避而远之,生怕惹上麻烦。
草庐门口,他被大雨拍打地睁不开眼,只听见那温柔娴静的女子,拿着一个拨浪鼓在逗怀中的婴儿。
她说安仁一大早就被王员外请去瞧病了,一时半刻地回不来。
让他且等等,等天晴了,就让人去催催。
襁褓中的婴儿被咚咚的鼓声,逗得大笑。
谭三站在雨中,他的内心犹如烈火焚烧般煎熬,不知那些悲痛的话该与谁讲,更不知道救命二字,搁置在咽喉处要怎么喊出。
远处,寄云在大雨中跑来,她抱住谭三,看出他眼中的怒意,流着泪对他说,娘已经去世了,我们回家吧。
谭三没有说话,只是心疼寄云有孕在身,还要如此操劳,他将她抱在怀里,一步步地走回到谭家。
等安顿好一切,他对寄云说,他要去处理母亲的身后事,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上他会带她最爱吃的桂花糕回来,然后他们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寄云看着他的背影,她将手放在肚子上,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叫住他,叮嘱他不要出去惹是生非。
可谭三没有回头,他出了那道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