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继续说道:“将军只需坚守一月,待咸阳事了,北边尘埃落定,李信便可脱身回援。”
一月,那便是你要在一月之内解决北边那三十万胡人。
王翦不发一言,他不知晓对方为何有此信心,但眼下已无他法。
照秦夜所说,此次乃嫪毐与三国联合,内忧外患,韩国那边很可能也快有动静了。
“若事不可违,将军可等待王上冠礼之后,再杀回来。”
闻言王翦脸色一凛。
这是什么意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领兵在此与赵军缠斗数个月,几座城池几度易手,如今咸阳将要发生这等事件,秦国的战线也被拉得太长了。
如此,势必要以防守为主。
防守……
......
满月上升,宁静的银雾洒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仿佛世外桃源的传说于乱世传颂。
阳城内。
秦夜正在清洗身上的血迹,浑身黏糊糊的,很不自在。
盔甲晾在一旁,上面有着一些刮痕,皆是在白天与赵军交战所造。
只要得知韩国动兵,他便会立刻去往骊山大营。
实际也可以不用再等,赵国一天前再次发起进攻,便已经表明了一切。
一刻钟后。
秦夜用内力烘干了衣物,重新穿戴身上,顿时感觉清爽了不少。
洗了个澡,浑身舒坦,积压的疲劳一下子全涌出来了,一股困意驱使着脑子。
一幅幅白天的画面直冲脑海,那些赵军士兵与秦军士兵的哀嚎声仿若重现,回荡在耳边。
有些更是比他还小的少年,那一个个充满仇恨的眼神,仿佛近在咫尺,挥之不去。
十几岁便已活着家国仇恨中,这尚且是赵国还存在。
有句话说的对,不经历战争,永远无法体会到战争有多残酷。
尸体,鲜血,身边不断倒下的人,明明已经恐惧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