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批评我没本事扛营收,只是为了甩锅,对吧?”
潘乔木看着她,慢慢笑了。
他身上有股精英阶层特有的傲慢,即使笑着,也并不亲和,而是冷冰冰的客气与疏离。
他承认:“对。”
陈家娴悲愤地流下热泪。
面对她的愤怒,潘乔木无动于衷:“你要卓秀买你的劳动力,你就只能把决定的权力交给卓秀。卓秀有权力,想怎么买你,想不想买你,你没得选。你在权力定义的规矩和逻辑里求生,就只能顺从。”
陈家娴颤抖着说:“人是工具吗?我是工具吗?”
潘乔木冷漠地点了点头:“如果你决定进入商业社会—看了眼时间,“五分钟到了,我不送你。”
陈家娴深深地看了潘乔木一眼。
他要去北方出差,在衬衫外面套了件棕色麂皮西装马甲,有自然的阴阳色。肩宽腰细,身形修长,棕黄色的玳瑁纽扣掺着黑色斑点,他像一只美丽却残忍的豹子。
她咬牙:“谢谢你,乔木哥。”
潘乔木“嗯”了声。
陈家娴注意到,他不戴袖扣,只偏爱同色系的贝母纽扣。含蓄低调,小小的偏光在衬衫上微微闪烁。
她想起自己的梦,转身出门。
潘乔木在身后说:“一份工作罢了。你有这么强烈的成功欲望,野心勃勃的人在哪都能出头。”
陈家娴的怒火停了一瞬。
她的欲望,何曾指向野心?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潘乔木:“我?”
潘乔木也看着她。
因为长年接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精英主义教育,潘乔木不同情弱者,也不在乎伤害陈家娴的自卑。
他突然说:“你真虚伪。”
陈家娴的胃痉挛成一团:“你我之间,究竟是谁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