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扬州会馆!”
“捷报!南直隶扬州老爷,杨讳仲泽,高中壬戌科会试第三百名,金銮殿上面圣。”报录人高声唱道。
“噗!最后一名。”
杨仲泽愣住,随即撞翻棋盘冲出去,大喊:“是我!是我!不会有错吧?”
众所周知,会试排名不那么重要,他现在是三百名,说不定殿试逆袭一甲呢?
也许皇帝认出他是失散多年异父异母亲兄弟?
一切皆有可能。
其他人纷纷恭喜:“是杨老爷!恭喜你高中,可以殿试面圣!”
眼看杨仲泽欢喜傻了,一表三千里的表叔晏珣出来代他发喜钱、打发报录人。
会馆掌柜站起来,拍干净手里的糕点碎屑,指挥:“快!请杨老爷升座!长班出来磕头!”
众人抬着杨仲泽到临时设的“公座”,请来的“长班”吆喝着“升堂”,然后齐齐参堂磕头。
这头不是白磕的,准进士老爷得给喜钱。
杨仲泽还是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晏珣继续掏钱帮他赏“长班”。
“魂兮归来!”晏珣重重拍打杨仲泽一下,“你家祖宗这一次很努力啊,今年清明加猪头。”
“加,必须得加!”杨仲泽喜滋滋地说。
他要求不高啊!
哪怕是同进士,也可以高宗耀祖,胜过归有光蹉跎半生。
他热泪盈眶,勉强镇定地对众人说:“诸位兄台,在下先中一刻,诸位必定比我名次高,稍后一起庆贺。”
会馆里其他考生应付着,恭喜的话言不由衷,紧张得笑容僵硬。
汪德渊跳得最高:“又有锣鼓声响?放鞭炮?我出去看看是哪家会馆……”
他虽然没参加考试,但他比谁都积极。
南直隶同乡这么多,只要有一个人中,四舍五入就是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