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宅子是寻常事,旁人知道也不怕。”
晏珣想到中午的臭鱼汤,再看看眼前的房契,觉得现实太魔幻。
他老气横秋地叹道:“成人的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晏鹤年侃侃而谈:“以前夏言当权时,有一次严嵩办生日宴,请夏首辅屈尊赏光。夏言没有去,严嵩恭恭敬敬跪在给夏言预留的座位前,为英明的夏首辅遥遥敬酒……后来致夏言于死地的,也是严嵩。”
能摆姿态摆得那么低,严嵩也不是一般人。
“不对。”晏珣突然说。
“什么?”
“我说不对,不是严嵩致夏言于死地,而是皇帝。”晏珣认真地说,“皇帝不需要一个屹立不倒、位高权重的首辅,新的干掉另旧的,皇帝稳稳坐庄。”
大赢家是聪明绝顶爱玩弄权术的皇帝。
“你这么想?”晏鹤年微微诧异,失笑:“这是站在皇帝的立场看问题,可是……朝廷党争,固然有利于皇帝制衡,对国家却没好处。”
北宋党争血淋淋的教训。
两位举人老爷难得地郑重议论国家大事。
一波一波送礼的客人,让他们意识到身份的重大变化……有资格心怀天下了。
房契随手放回匣子里,和国家大事相比,这点蝇头小利微不足道。
潇爽楼下传来常欢的惨叫声:“肚子疼!哇哇!拉肚子!”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晏珣推开门,大声问:“常欢,你还好吗?”
“不好。”常欢答得有气无力。
阿豹在一旁说:“你傻啊!明知是臭鱼汤,珣哥叫你喝你就喝?”
“可是,我看那个汪老爷喝得很高兴啊!”常欢哭着反驳。
“说不定汪老爷也在拉肚子呢!”阿豹信心十足。
晏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