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管事奇怪的神色,晏珣又为汪徳渊担心。
有没有可能,汪贤弟是十二花仙之一?
前院正在设宴。
这里聚集了扬州最有钱的人。
毫不夸张地说,晏大当家若能把这些人绑票,下一刻就是大明首富。
但有钱人并不快乐,宴席的气氛很凝重。
仿佛桌上不是江淮美食,而是毒药。
两淮盐运使徐爌冷眼看鄢懋卿和盐商斗法,决定见机行事。
弹劾奏折一定要写,就看时机!
鄢懋卿举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诸位都是聪明人,共饮此杯,就是大明的好臣民。”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
他方才已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为人子花天酒地,君父却连建一座新的宫殿、厚赏宗亲都抓襟见肘,你们不羞愧吗?
他敛财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君父啊!
但不论鄢懋卿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一年几乎翻一倍的银子,谁都肉疼啊!
再说,即使真的出了那么多钱,又有多少用到国事上?
有多少到陛下手里?
每一个人座前都有一杯酒,左看右看就是没人喝。
鄢懋卿也不催,转了转酒杯说:“我听到一个趣闻,大海盗汪直出身高邮汪氏,不知是不是真的。”
“绝无此事!”顾轻侯连忙说,“我家与汪氏是姻亲,高邮汪氏以礼传家,怎么可能与海盗有关系?世人皆知‘汪直’是化名,并非真的姓汪。”
你偷窥女人洗澡都得喊两句“八嘎”,做坏事谁会报真名啊!
“嗯……传闻而已,解释清楚就好。”鄢懋卿笑道,“我并无恶意,汪家小公子还在我这里做客呢!”
顾轻侯笑容勉强……威胁!赤裸裸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