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晏做事谨慎,把信缝在他衣袖的暗袋里,他昨晚好不容易才拆出来……唉,该谨慎的时候不见他那么谨慎!
卢掌柜看了看信封,哈哈笑道:“胭脂巷?那可巧了!就在小秦淮那边!令尊了不得啊,胭脂巷住的都是半掩门。”
“不,不是……那是家父朋友的旧相识。”晏珣连忙解释。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啊!
他以为道士的旧相识就是神棍,像他爹一样。
谁能想到是暗门子呢?
爹也没跟他说啊!
卢掌柜还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你解释?我就听你狡辩。
晏珣不解释了,一路跟卢掌柜同行。
不知建业秦淮水,送到扬州第几桥。
金陵的秦淮河是如何的纸醉金迷,到了扬州凝聚成令人心动神移的风情万种?
就连迎面而来的微风,都带着隐隐约约的吴侬软语。
先歌一曲《妓女悲秋》,再来一首《十八摸》……
这词一钻进耳朵里,就让人心头痒痒。
卢掌柜摇着扇子跟晏珣分别,屁颠屁颠地走向百花齐放的画舫,口中哼着“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小毛儿,赛过羊毛笔一枝。”
……辣块妈妈的,污染我的耳朵!
晏珣自问不是什么柳下惠,但他是有坚定目标的人!
在把爹培养成进士之前,妖女休想坏他道心!
他甩了甩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朝胭脂巷走去。
顺着信上的地址,一路寻着走到巷子尽头,晏珣已经被空气中浮动的幽香熏得有些头晕。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他整了整衣襟,提着糕点正要向前敲门,一个黑影从院墙跳下,迅捷地向他袭来。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