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清浊,便是用这细胞来解释,也是爹生娘养各自带出来的。”
“谬矣。”
姜星火只是摇头:“以性求性,妄意有一物可指,终失面目。”
“以性求性,以气质之性求天地之性,这四个字倒是精妙。”
胡季犛细细品鉴,不动声色地想道。
在程朱理学的理论体系里,气质之性以天地之性为根源,是从天地之性中流出,但气质之性又是天地之性的安顿处,没有气质之性,天地之性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础,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是不可分离的。
但姜星火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不认为性是超验的实存。
“性本无所谓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的分别,横渠先生所言天地之性源自太虚,实乃虚妄,太虚不存于世,性即在形而后有之中。”
姜星火极为笃定地说道:“性非是理,性乃是心之性。”
“朱子以未发言性,仍是逃空堕幻之见。”
姜星火虽然没有直接叫朱熹,而是称了子,但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却是任谁都听得出的。
翻译翻译什么叫“逃空堕幻”?
说白了,就是朱熹用的还是从佛家那里缝合来的那套东西。
“性者,有‘生而有之’之理,无处无之,如:脑能思,脑之性也;耳能听,耳之性也;目能视,目之性也。”
姜星火的意思就是,所有的“性”落在人身上,都有对应的器官去承担功能,即便大而化之的道德观念,也不过是人心之性,绝不存在什么生来没有后天才有的体验。
嗯,如果用理学家的话说,这叫做有形气便有性理,反之,无形气便无性理。
总之,这是基于物质世界论的人性观。
姜星火的话语愈发犀利,甚至直接点评起了孟子的人性论。
“孟子论性,只就最近处指点,如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