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了拢身上的狐裘,上了步撵。
“去质馆。”
南春招呼了声,几个小太监立即调转方向,往皇宫最南侧过去。
这里,最为靠近太监住所,一路上的墙角还有股尿骚味。
南春受不住地用帕子遮住口鼻,正要提醒元青宁,却发现元青宁面色不改,镇定自若。
她立即将帕子从口鼻上拿了下来。
“落轿。”
质馆,很是破旧,和太监住所只有一门之隔。
不少地方被大雪压垮,融雪后,就顺着窟窿往下滴水,冷得让人手脚刺痛。
“裴质子,长公主殿下来了。”
嘎吱——
摇摇欲坠的木板门被小太监推开,元青宁单手一抬,示意其他人留在外面,她独自进了屋。
南春守在门口,又将破旧吱呀作响的木门关上了。
元青宁顺着小石子路走到了里面。
屋子里极冷,四处漏风,比太监住的地方还不如。
但收拾得很整洁,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裴询?”
她叫了声,没人回应。
元青宁进了屋,她让南秋送来的银炭和棉被放在角落里,裴询并未使用。
“唔——”
突地,床榻上传出一个声音,元青宁看过去,就发现裴询露出一个脑袋,脸颊绯红。
显然烧得神志不清了。
元青宁伸出手探额,果然滚烫。
倏地,她手指碰到了他盖在身上的棉被,居然无比湿润冰冷,显然被人浸过水!
“裴询?”
裴询意识模糊地应了声,没了白日里的冷淡疏离。
元青宁用手轻拍他的脸:“谁泼的水?”
裴询睁开那双染了绯色的眸子,等看清元青宁的脸颊,他仅剩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下床,来不及穿鞋,单膝跪地。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见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