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喘气声此起彼伏。
陈留白长身挺立,无人敢与其目光对视,纷纷垂首。
赵格儿脸色发白,刚才被陈留白瞧上一眼,她竟有一种身如蝼蚁般的卑微感,稍不小心,便会被一指头按死。
纵然她生在帝王家,自幼开始,便善用心机,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如今在那一个漠然的眼神之下,几乎忍不住要浑身战栗,生不出任何心思想法来。
在那一瞬间,赵格儿终于体会到侯华年拔不出剑,最后落荒而逃的感受了。
还有陈渭斌站着挨打,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的窝囊……
那其实不是窝囊,而是真得怕死!
他们三人中,陈渭斌入门最晚,天赋悟性也称不上好,胜在懂事勤勉。
而剑道修为,则是侯华年最高。
至于赵格儿,她的尊贵在于出身方面。
然而一切的依仗,在陈留白面前,全都成为了纸糊,没有半点作用。
那么,陈留白的身份?
赵格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惧之余,又夹杂着某些莫名的激动之意。
当即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道:“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叨扰了公子,还请恕罪,吾等这就退下。”
陈留白淡然道:“不送。”
赵格儿如蒙大赦,依然躬着身子,退出几步后,这才转身,带着所有的甲士护卫快步撤走。
祠堂内外,就只剩下一众陈氏族人。
诸人依然是一脸的呆滞,反应不过来。
在场的,除了当事人之一的陈渭斌,其他的人,根本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由始至终,陈留白并没有真正出手,更没有杀人见血什么的,可这几天来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就变得低声下气,自称“奴家”了。
乡人村民的观念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