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的手机响起，生怕吵醒熟睡的小家伙，顾娇娇几乎秒接通。

“喂？”

听见女孩熟悉的嗓音，听筒里沉默了几秒。

继而响起男人低沉微哑的询问，“你在哪？”

是大叔。

顾娇娇心口蓦地窒了一下，声线拉长，略微有些沉，像是砂石滑过心口似的磨人。

她放下笔，静静缩在椅子上。

“薄总，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气氛更显得僵硬，几乎是凝滞了几秒钟，薄彦辰方才忽略掉，换了个方式。

“兜兜在你那。”

言下之意，他要见兜兜，倒并不一定是为她。

“我是兜兜的爸爸，今天你从机场直接将人带走已经很不尊重我。我有权利要求见他。”

他声音极其沉淀，除了略微有一点点沙哑之外，其实听不出情绪起伏。

说完之后好半晌，都没能等到电话那边女孩的回应。

薄彦辰莫名有些烦躁，点了一支烟，摇下车窗，目光越过近处斑驳树影，一直延伸在远处的高楼之后。

那里是城中心位置最高的酒店，二十三层的玻璃帷幕后，就是他想去见的女孩。

他早已从夏橙那知道了地址，却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将车停在外面，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最后才给她打的电话。

她竟开口唤他薄总。

重重抽了两口烟，打开车窗吐了出去。

薄彦辰耐心耗尽，终于打破沉默，“你应该还没睡，我现在过去。”

酒店房间灯还亮着，她不知是彻夜工作抑或是因为某些情绪难眠。

“别。”

隐约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沉默已久的女孩急着开口打断，“兜兜睡下了，我忙完手里的活也要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明天你不会继续带着儿子跑？”薄彦辰温温淡淡的一句话，将她未说完的所有话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