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到了伤心处,蹲在那儿痛哭。
程莉说:“厅长,杂技团与别的单位不同,都是一家一家都在团里工作,父带子,母教女。师傅带徒弟。
伍团长的妻子在团里管道具内,他儿子在团里,儿媳妇也在团里。
一家人就是他发全额工资,妻子、儿子、儿媳都是领半份工资。团长年纪大了,以前是表演撑杆的,现在也不能上。
离开团里也挣不到钱。全家人就守着这两份半的工资过活。
他妻子有风湿病,现在每个月都要服药。开支又大,他儿子没有其他本事,只好去开的士。
他儿媳长得漂亮,不愿去干其他事情。两口子不和,整个家庭生活非常困难,可以说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
陆皓明的脸抽了一下。他理解了伍家声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
好久好久,伍家声才从卫生间走出来,苦笑道:“厅长,失态了啊。”
陆皓明摇摇头,说道:“程莉介绍了你的家庭情况,我理解你。”
伍家声说:“我有困难可以克服。团里像我这样的家庭还有很多。大家就领着那微薄的薪水,没有其他技能又放不下架子面子,过着贫民生活。有些人是菜市场散场时,去买剩下的蔬菜呢。”
程莉补充道:“大家对伍团长也充满怨气。认为他没有能力,不到厅里为他们争取权益。”
陆皓明听了,半晌没有做声。他根本没有想到杂技团没落到这种地步。
他所看到的演员在台上光彩照人,哪里想到他们会去买剩下的菜叶子呢。
他不禁对伍家声深抱歉意,说道:“家声同志,我第一天来讲的话,今天全部作废,说明我工作不深入,不细致,存在严重的官僚主义,向你们认个错。”
伍家声连连摆手,说道:“厅长,我们就正需要你要批评,如果您只说好好干啊,我们就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