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辛辛苦苦,兜里没十块,是挺可怜。
四婶十个指头蛋都是圆圃篮花纹,大家说她是揽光光景好手。
秦川又问:“李光灿家的羊奶你俩喝着没?”
“喝着呢,我妈说喝羊奶的钱肯定要花,不然你和园园嫂子不高兴。”
秦川心里说,胡扯,你们一家人喝不喝羊奶关我高不高兴什么事。
这么说,四婶也不是太那啥。
小平小虎已经十五岁,看上去就不是个十五岁小伙,瘦不拉几。
喝羊奶吃羊肉是关键。
自行车骑到背草垛的人跟前,秦川才看清楚是秦建民。
这段时间,秦川看见的大伯蹲在自家门口看货车装菜,眼睛盯着货车,盯着装菜的村里人,一动不动的样子。
愿意跟他打招呼的人现在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五十岁的人,胡子吊着一下巴。
今天难得看见他走在村道上,背着一捆干柴。
小平张嘴问:“大伯,你又给你家院里背干碱蓬了吗?”
没等秦建民回话,自行车从他身边嗖一下过去。
秦建民这个人,秦川看见了当空气,一句话不说,一个招呼不打。
没人知道小辈脑子里前世的遭际。
在村里人眼里,秦建民早些年对川子父母的冷漠,现在被他侄儿加倍奉还。
川子心里那些坎过不去。
张春劝过小川,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那些年的特殊情况,何必那么计较……
被秦川一个眼神翻过去,吓的张春再不敢提这个意思。
这段时间,周园园娘家二叔一家人的结局,让知道事情的人看明白了,小川对秦建民这批人是有多么痛恨。
“川哥,大伯给院子里背干柴干草,不知道要干什么。”
说者无意,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