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麻亮,秦川站在四爷家大门口。
“四爷,爷!”
喊不答应,提高一倍声音:“老头儿?睡死了吗?”
按理说七十岁老头瞌睡不多,这个点应该睡醒了,怎么喊这么多声喊不出来?
算了,自己进去,自家驴,爷家架子车套上。
秦川知道四爷什么意思,怕他嘴里的败家孙子又把驴车卖了,不给孙子把驴牵回去。
保中的驴车,四叔的骡子车,自家的驴车。
三辆车拉菜进城,收入比昨天多五十块。
多挣五十块可不是小数目。
看驴肚子吃得滚圆,说明四爷昨晚喂驴喂得还不错。
拥脖套上,架当套好,芨芨草编的圈耙在车子前后围好。
上房门吱呀一声响,秦万生从屋里出来,没睡醒的口气:“一大早的喊什么喊,走这么早干么?”
“爷,我早去早回,给你五块钱。”
“爷不要钱,你给爷秤一斤花茶,就你上次秤的那种花茶,香很!”
“好,爷你出架子车一辆,给你五块你别嫌少。”
秦万生默了一分钟,看孙子要出院子,又说一句:“给你四奶搞些城里人的报纸。”
“我到哪儿给你搞报纸,你能看懂?”
“你四奶说报纸擦屁股软和,你天天跑城里,你给你四奶搞一些。”
秦川一口答应:“好,我给你搞些报纸擦屁股。”
自家老婆也要报纸,不是擦屁股,是想把窑洞里炕沿一圈贴上,好看。
在城里大商店买两提软纸,一提老婆亲妹用,一提四奶四爷用。
两提不行,搞三提,春婶家人用一提。
驴车从四爷家院里拉出来,过秦建生家。
他家骡子车已经等在大门口。
秦川脸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