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多半人家没有应急水窖,到五月六月没水吃,上面派了拉水罐车拉进大坪村。
上面不可能不管大坪村人的死活。
“等着吧,跟前年一样,会有罐车拉水进来。”
排队的人又问:“村长,不要钱?”
秦建民没好口气:“你有钱交?”
“没有!”
“那你问的屁话。”
秦建民跑乡上问清楚了,这口枯井吊不上来水的时候,有拉水车进大坪村给大家供水救急。
这不是好事。
让外面人说,看看你们大坪村,不但要救济粮,一口水都要上面救济,穷得要死。
大坪人被外面人低看一截。
秦建民心里没那么慌。
去年拨下来水泥给各家打水窖,他在自家门口多打了两口,水泥聚水面积比别人家大几倍,去年秋天下的那两场大雨,他家那两口水窖放满了。
有一口水窖里的水一桶都没动,能用到八九月。
到八九月了还不下雨?
上面不拉水救急,他也不怕没水吃。
也不是真不怕,这帮村民逼急了,跑来抢他家水窖里的水也不是不可能。
他盼着上面的拉水车尽快进村里。
隐约听到汽车声到了村口,眼睛看不见车身,看见扬起来的一抹白尘。
“是拉水车进来了?”
“有可能是拉水车。”
“说不定是秦家那小子开着卡车进来了,他给咱拉水。”
“胡扯,他有那么好心,他跟周知青结婚,咱都没去随礼,咱都说周知青是破鞋,这会儿他会帮咱拉水?”
“喂,我可没骂过周知青是破鞋,我还给她好好打招呼呢,她给我家一捆韭菜换粮食,我家的粮食已经背过去了。”
“我家的也背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