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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挨骂,双棒兄弟俩理直气壮:“爸,我川哥说要去县城赚钱,给我们俩吃肉呢。”
秦老五再骂一句:“吃个屁肉,我再看见你俩跟着他瞎逛,我打折你俩狗腿。”
秦川懒得跟五叔狡辩,昨天他在秦建民家,听秦建民一顿添油加醋,他给秦川能给好脸色?
大头觉得这半天跟在秦川身后,也会被他爸训话。
快走到他家大门口,讪笑一声说:“川哥,我去我家地里干活了,我爸肯定骂我,说我跟着你瞎逛!”
“今晚来我家喝酒。”
秦川昨天说给他吃韭菜鸡蛋吃肉,还请他喝酒,就是今晚。
大头不相信,川哥嘴里胡乱应承。
“川哥,你大伯是在气头上,才说了什么都不给你分的话,他能不给你分土地?现在单干了,他不给你分土地,你就去公社告他。”
“大头,现在没有公社,是乡,你不学习不看报,什么都不知道。”
秦川怀里抱着破草帽,背着半袋头发菜,站在自己家破院子大门前。
从大门口看进去,玲儿和园园收拾另一孔窑洞,一堆破烂抱出来堆在院子里。
“玲儿,这都什么呀!破毡烂棉絮,堆了多少年了?还留着干什么?”
秦玲从哥哥手里夺过一片破毡,哭腔泣调:“哥,炕上铺呢,扔掉就成光席了。”
这个家,一片破布一疙瘩烂棉花,玲儿舍不得扔掉。
周园园帮着搬破烂东西,看秦川一眼,给过来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再把头低下。
语气里没一点儿愉快:“川子,我这里有二斤粮票,有两块钱,你买成白面,今晚我和玲儿擀一顿面条,请四爷,请几个叔吃饭,我不想让他们说咱俩闲话。”
秦川心疼,蹲在地上缓了半天,再慢慢站起身,一秒种都不能耽误要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