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礼:“老陈,这几个月,多谢你了。”
“谢啥,你能来我们这儿,我们还得谢谢你呢。”
地地道道的西北汉子,说话朴实,送沈斯亮上车的时候,年轻士兵都站在远远的地方感慨:“你说沈参谋……还能回来吗?”
“不知道,但咱们连长说了,他肯定在咱们这儿留不住。”
“为啥?”
连长说,那么一个人,一个重情重义心怀坦荡的人,是该有更大的施展天地的。
飞机轰鸣着降落北京。
落地那天夜里,正好是农历的小年。
首都机场挂了大红灯笼,北京的一切都是即将迎新辞旧的模样。
北京军区总院的骨科住院处,医生值班室内,罗选正带着几个助手围在一起吃夜宵,食堂预留出来的饺子,凉了一半儿。
沈斯亮站在门口敲门,罗选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来的?”
沈斯亮手里拎着个大袋子,不疾不徐踱进来:“从楼下坐电梯上来的。”
罗选抽了张纸巾擦擦嘴,站起来:“不是,你不是去西边了吗?上回我听你爸说,你从俄罗斯回来,连家都没回,怎么这就……”
“是不是胳膊又不好了?”说着,罗选就走过来作势检查。“我就说你上回没好利索,去外头折腾一圈,出毛病了吧……”
“老罗。”沈斯亮站定,看着自己的舅舅,缓慢坚定:“我有事儿求你。”
沈斯亮这孩子,是个万事不求人的主儿。
他小时候,母亲还在的时候,自己的妹子带着他回娘家,那时候家里孩子少,唯独罗选喜欢他,逢年带着他出去放鞭炮。那时候这孩子总站在自己身后,嘟嘟囔囔。
舅舅,求你让我点一个吧。
后来妹子去世了,留下沈斯亮和沈斯航,娘家因为女儿年轻离世受了打击,从此就和沈家断了来往。
沈钟岐每年带着孩子上门,留下东西就走,自此以后,罗选也就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