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忙之中抬起头来就是一个白眼,“你第一次被狗追的时候我没有关心你么,这都是第几次了,你有数过么?”
“甭管第几次,”魏宁禾坐在炕头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像个地痞流氓似的,呲牙咧嘴回道:“我也是刚刚脱离危险,脆弱的小心脏现在还担惊受怕的乱跳呢,不信您摸摸。”说着,他就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凑了过去。
魏奶奶把他扒到一旁,虽然动作和表情很嫌弃,但嘴里却是说着:“下次不要走那条街了,换条街走。”
“知道了。”嘴上敷衍着回答的魏宁禾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很受用,他挪着屁股蹭到奶奶身旁,黏黏糊糊的把下巴放到奶奶的肩膀上,问道:“您这是在织什么?”
“电瓶车座套。”
“哦。”
楚梓阳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两个口是心非的人相爱相杀,想起了已经回到杭州的外婆,跟魏奶奶的嘴硬心软的风格不同,他外婆是南方女子特有的温柔典雅,那一口纯正的吴侬软语更是和清甜的莲子一起刻录在他童年记忆最美好的时候。
想着想着,他就想起了外婆因为回家跟妈妈吵架的那天,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平时无论什么事都是平平和和的母亲发那么大的火,那仿佛是浸了血的怒吼,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晰的记着每一个字:“你们总是站在你们的角度上为我考虑,有真真正正的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过么?你知道我突然听到自己一直以为身体健康的爸爸病危后是什么样的感觉么?你们凭什么不告诉我!为我好?是这种好么!他是,你也是,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非要,非要……”
温婉哭着吼出来这段话的时候,就在一旁的楚梓阳切身实地感受到了她的悲伤,最让人无力到绝望的事也不过如此吧。温婉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不满发泄出来后,兀自沉静了会儿,最后想通了似的说了句:“什么时候回去告诉我,我去送你。”
“哼!”一声重重的哼声打断了楚梓阳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