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百个不放心。“唉!若非寨主多次强调登州水军事关我山寨发展大计,小七真个想抛下一切,好生护着寨主一路去向东京!”
看着自家弟弟翻来覆去,将一句话从山顶说到滩前,犹不住嘴,阮小五少见地没有附和。自家人知自家事,依照邹润的谋划,他们兄弟三人身上担子没有一个是轻的,所以临别之际,这位短命二郎将一腔离愁,尽数化作郑重承诺。
“寨主但请放心,待俺们兄弟下山取了老娘和家人上山安顿稳妥,最迟三日,俺便和七哥动身前去登州,保管等下次寨主回到登云山时,我等兄弟二人必给寨主看到一只不一样的水军!”
邹润闻言大慰,欣喜不已。轮到林冲这边,他自昨晚开始就魂不守舍,此时看起来仍然是神魂恍惚。
他首先朝着早已登船的杨志深深鞠躬。
“烦恼制使多多上心,多多照护,务必保得我家寨主此去东京路上无忧。此中情谊,林冲牢记在心,往后必当重报!”
千钧之语,字字泣血,不外如是。杨志亦非草木,自是感情重义,在船上郑重回礼。
“教头勿忧,自有杨志担待,贵寨主安危,都在洒家一人身上!”
得了首肯,林冲抿住上下两唇,默然动请邹润上船。
船夫伸出一杆竹篙,在岸边轻轻一点,载着邹润杨志二人的船只随即离岸,就在众人和邹润挥手作别之际,林冲忽然跪伏在地,将头深深地埋在金沙滩上,嘶哑呜咽地拜道:
“寨主恩义,林冲永生铭记,今后若不以死相报,必遭天厌地弃,雷电劈顶,烈火焚身,不得好死!”
语毕,连拜三拜,哭倒于地,众人急忙救起。再待看那船只时,只见湖面莽莽浓雾,尽皆遮掩,难辨东西。斯人已去,空余林冲对着背后山川,身前湖泊,牵肠挂肚,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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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梁山水泊到东京汴梁,陆上当有六七百里路途,只可惜有杨志那担沉甸甸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