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使在上,非是小人说嘴。这枢密院现今童贯掌权,那殿帅府又是高俅坐堂,似此二人,皆是远贤良,亲小人的货色,向来非金银不开眼,非自己人而不用。制使此番前去,前途未必明朗,不若留在梁……”
朱贵嘴里“山”字还未出口,杨志勃然作色,对于此刻重燃复职之心的他来说,上山为匪,非死不能,杨家将门的名声,不容任何人玷污。
他当即就要厉声呵斥,可冷不防邹润却出手拉住了他。
“朱头领酒后戏言,不必当真。制使且坐,明日邹某依照约定,奉还行李,礼送下山。”
“只是有邹某有一事所托,还望制使能够应允。”
比起名不见经传的旱地忽律,杨志对年纪轻轻地邹润却莫名存着几丝敬畏,他总是隐约感觉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有种能看破他内心的古怪感觉。
杨志乖觉地回应道:“寨主有事但讲无妨,洒家力有能及之处,自当尽力而为。”
谁言关西汉子朴实没有心机?杨志这个地地道道的关西人就知道在话里预留几分余地。
邹润权当没听懂话外之音,开门见山的说道:
“明日邹某欲与制使同去东京一遭,路上还请多加照应。”
魂飞天外的林冲心有所感,猛地顿住,张口结舌,满腹话语涌上喉头。
邹润淡然一笑,对着林冲说道:“我既尊教头为兄,自然没有眼睁睁看着嫂嫂在东京城里受那高衙内骚扰的道理。兄长,非是小弟挑理,这件事上你须做得错了。”
“那高衙内混名花花太岁,你若不写那一纸休书,他须要估计几分颜面名声,做事还不敢相逼太甚。你当初那一纸休书写下来,虽是全了你自己个大丈夫的名声,可……可却陷得嫂嫂苦矣……”
一语惊醒梦中人!
“砰”的一声!
林冲手中酒碗怦然坠地,脆弱的黑陶粗瓷大碗,在地上摔做四分五裂。这道声响在喧闹的大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