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子,想听听这位上山才数月的年轻汉子最后的遗言,入耳却只有无法分辨的,断断续续地呢喃。
虽然听不清张大说什么,但是邹润能想象得到这个年轻汉子最后的执念和挂怀,所以他急忙在张大耳边说道:
“张大兄弟放心,山寨公账会支出七十贯,我私人再出三十贯,凑足一百贯钱送到恁家中,令堂令妹如果愿意,我会差人将他们接上山来好生奉养,逢年过节……”
邹润话未说完,张大的手已从他掌心无力垂落,再无声息,一股难以言语的心酸和悲痛涌上心头。
四周响起一阵微弱的啜泣声,那是和张大交好的喽啰在哭泣。
邹润强忍悲痛,交代起张大的后事。“王四听令,将张大兄弟遗体收拾干净,换身体面衣裳,其他人先放下手里活计,且去打造一副薄棺木,晚些我带人亲自送张大兄弟入土为安。”
而后勉强打起精神,转身开始处理另一名伤者的伤势。熟练地擦拭伤口,敷上止血药粉,包扎完毕。至于他胸口上的内伤,只能留待船上大夫上岸后再行处理。
就在邹润结束包扎后,这名躺在担架上的喽啰,忽然吞吞吐吐地问了一个问题,“寨主……每个人死了都有一百贯钱送到家里么?”
“只要不当逃兵,山寨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邹润含着热泪,看着这名伤员的眼睛,无比坚定地承诺着。
此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连俘虏们都知道了,他们无比震惊,甚至不敢相信。有个别胆大的,被身边的俘虏同伴怂恿着去询问看押的登云山喽啰,可是每当这个时候,登云山喽啰脸上就会浮现出那种坚信不疑,与有荣焉的表情,继而还会无比鄙视地说道:
“哼,你等知道个甚么,俺们寨主是出了名的说话算话,江湖上谁人不知小秦王邹润的大名?他老人家向来一口吐沫一颗钉,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
这些邹润当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