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刀尖上添血的营生……”
邹润话未说完,邹渊在一旁边兀自急了,山寨眼下缺兵少将的,这回好不容易有人主动打算上山,自家这个大侄子怎么硬把人往外推,他忍不住就要开口反驳,却不料被三位老者抢在了前头。
“大王啊,俺们三个也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恁说得俺们如何不知,只是这眼下年头不比仁宗皇帝那会了。”
“是哩是哩,就连神宗朝的日子也赶不上了……唉……”
三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剖白心迹。
“俺们这靠着海,地力贫瘠,累死累活伺候那几亩薄田,一年也打不出几斤粮食,想靠庄稼糊口那是笑话。没奈何,只能靠海吃海,满村的庄户人家除了煮盐就是打鱼。可是煮盐就得向官府交柴火钱、灶头钱等各种苛捐杂税,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可辛辛苦苦煮出来的盐只能卖给官府,官府给的价钱低不说,还总是压着拖着,不瞒恁说,就是去年冬上的盐户钱到如今俺们也没见半文呐!”
“就是就是!他官府不给钱还要强收俺们的盐,这煮的盐又不许俺们私卖,种的粮食又吃不饱……唉,俺们小民百姓恁地苦,呜呜……”
说到动情处,三位老者无不是泪流满面,都将袖子掩着面部痛哭流涕,这边的场景和打谷场上人来人往,扛着粮食喜笑颜开的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邹润邹渊也只好一边陪着叹气,一边耐心劝解,老者们稍稍止住哭泣,又接着哀告。
“煮盐做成了赔本买卖,满村人只能凑钱买船下海打鱼,指望着弄些鱼鲜卖钱糊口,可是打鱼就要去官府登记为渔户,当了渔户不仅要交税,还要服劳役!想俺们风里来雨里去,大涛大浪里用人命网上来的渔获,光税钱就舍去了一半。若是如此,苦虽苦,倒也能落得个糊口,可是官府对渔户的劳役实在是太长,一年中要服小半年的劳役,连人带船一走就是小半年,不是运河上跑纲船,就是大海里运货物,一旦有个风高浪急……官府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