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活了。
邹润将一根铁针用火苗反复烧红消毒,再用钳子将针尖前端拧弯成u字形状,然后就在一众喽啰,包括邹渊那惊恐、不敢置信、龇牙咧嘴、感同身受和一身鸡皮疙瘩中,慢慢刺入伤者腹部的皮肉中,用老爷们纳鞋底的功夫,吃力的将三寸长的伤口歪歪扭扭的彻底缝合。
就在众人以为这就算完了的时候,邹润顾不得擦拭额头上接连渗出的汗水,一脸慎重的将一口短刀放在火上烧灼,直到刀身通体发红发热。
最后,当那柄赤红之刃生生按在伤口上时,只听得“呲”的一声,一缕青烟腾起,不大的院子里隐约间竟飘起了一股烤肉的香气。
旁观这无比骇人的一幕,场中几乎所有人都死死地闭上了眼睛,个别胆小者甚至已经将头埋在了同伴的怀里。当然,在这期间,那名说不上是幸运还是悲催的伤者已经生生痛昏又痛醒了三回,足足八个大汉上手,愣是差点没按住他。
最后敷上邹渊颤抖着递过来的止血药膏,用干净的棉布将伤口进行全覆盖的缠绕包扎。一顿操作下来,邹润已经浑身大汗,里里外外湿了个透,整个人几近脱力。
他隐约间有种感觉,做手术这玩意甚至比跟黄成再斗上几十回合还要累人,看来以后得培养其他人干这个了。
但是说归说,就在邹润全神贯注给伤者治疗的这期间,满院子的喽啰都打着火把挤在了周围,他们亲眼目睹了自家寨主是如何细心,如何精心,如何尽力的为两个毫不起眼的小喽啰清洗伤口,抹药包扎,呃……还有最后这场他们根本不懂,但是都觉得玄妙莫名,十分厉害的异术。
期间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开口,所有喽啰都是静悄悄的打着火把,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明悟,连同为旁观者的邹渊都隐约间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整个大宋绿林还能找到另一个这样发自内心的关心和爱护手下喽啰的寨主么?
不,不会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