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慕容儁来说,至少悦绾还将一万骑兵给带了回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悦绾见慕容儁替自己开脱,感动得老泪纵横,连连叩首谢恩。
在悦绾告退后,一直凝眉不语的慕容恪当即进言道:
“陛下,臣请火速退兵!”
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慕容儁,此刻却没有立即答应,他反问道:
“玄恭的意思,是要朕坐观桓熙吞并河东?”
慕容恪又怎会甘心,但现在的局势容不得迟疑了,他解释道:
“北线大败,必然有损我军士气,如今虞人溃散,苻坚生死不知,再无力量牵制桓熙,倘若桓熙南下,我军危矣!”
慕容儁更不满了,他的额角青筋冒起,喝道:
“朕尚有十万步骑!朕还没有输!河东之地,不一定是他桓家的!”
慕容儁当然清楚让桓熙占据河东的后果,从此以往,桓熙东出,再无顾虑,还可以借由太行八陉,直接威胁河北腹地。
所以,他不想认输,他要继续留在河东与桓熙争夺并州。
慕容恪苦笑道:
“陛下当然没有输,可一旦桓温得知苻坚惨败,虞国将亡,而我等又被桓熙拖在了河东,他又岂能无动于衷。”
慕容儁闻言一怔,很快,整個人肉眼可见的沮丧起来。
不错,还有一个桓温。
真要让桓温知道河东的局势发展,为了将燕军逼回去,让桓熙顺利吞并虞国,哪怕是砸锅卖铁,老奴也得再度挥师北伐。
到时候,已经被桓熙拖住的慕容儁,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了。
“玄恭,你先退下,让朕静一静。”
慕容儁颓然道。
慕容恪暗叹一声,行礼告退。
慕容儁孤身一人坐于王帐,不许外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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