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了。
“好几家戏班子都进城了,还有杂耍卖艺的……往年没这么多人哩!”
随从弯腰笑着,余光瞥见何泰靴子沾着泥点,赶忙蹲下用手擦掉。
“少东家要骑马么?小的给你牵那匹追风?”
何泰摆摆手,大步往门外去:
“不了,我与民同乐!好久没赶庙会了,往年都是跟爹一起,给柴市的东家、一众乡绅族老敬酒当小辈,忒没劲!”
这位鱼栏的少东家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吹吹打打撒纸钱的出丧队伍。
“真他娘的晦气,谁那么不长眼啊?专挑着庙会日子见阎王?”
随从仔细瞧了两眼,凑过去道:
“少东家,是杨泉。他死了有一阵子,始终没下棺……”
何泰眉头微皱,好像一下没想起杨泉这人:
“杨猛他儿子!我还让爹请过他!杨泉这名字太生了……既然路过咱们宅子,你去打个招呼,再随份抚恤的银钱。”
鱼栏少东家对杨泉没啥印象,只认得曾经是父亲左膀右臂之一的杨猛,想到这糟老头子很快就要被吃干抹净,不禁感慨:
“可惜你儿子没本事,如果像白七郎那样,下河能打宝鱼,又有通文馆当靠山,现在办丧事的,便该是梁老实他们家了。”
随从点点头,于自個儿腰间取下少东家的钱袋子,问询过后,颇为心疼的摸出两锭足重银子。
这种两头翘起,形如小船的是官银。
因其亮灿灿如雪光,也叫做“雪花银”。
只有掌握炼丹的铅汞道士,才能烧出来。
雪花银极其珍贵,一锭为五十两,如果换散碎银子,差不多能够兑出两三成的溢价。
何泰一出手就是两锭雪花银,远超百两,这份抚恤,不可谓不厚。
“少东家真是心善,对待鱼栏的老人,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