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启和梁老头走出通文馆,已经快要过亥时。
那位鼎鼎大名的教头,始终未曾归家。
梁老实也很识趣,没有再提亲传名分之事。
他带阿七来此,多半存着撞大运的想法。
像断刀门、神手门、天鹰武馆,兴许还能卖自个儿几分薄面,开一开方便之门。
可若换成曾经傲视黑河县,压得众多练家子不吭气的教头,就真是半点机会都无。
因为,他不必买任何人的账。
哪怕面对鱼栏、柴市、火窑的几位东家,也是如此。
若非早年巡游芦苇荡,绞杀反天刀那窝水贼,与教头有过数面之缘,又跟老刀头投契。
今晚上,梁老实怎么都不可能贸然登门。
他瞅了眼脚步有些无力的阿七,奇怪问道:
“让你在前庭散个步,怎么累得满头大汗?”
白启挠挠头,含糊道:
“入夜有些凉,我怕冷,活动筋骨暖暖身子。”
梁老实絮絮叨叨,心里仍然惦念亲传的事儿:
“老夫还有些家底本钱,明儿再找穆春、朱万说说,韩扬是没戏了,他俩大概能讲得动。”
看到梁老头如此上心,白启微微感动。
素不相识的交情,渐渐深到这份上,确实可以称一声“恩”了。
“要不就在断刀门当弟子得了,铁砂掌这功夫太狠了,我未必能练出本事,勇哥今天露的那手崩拳,我挺感兴趣。
硬打硬开,寸截寸拿,瞧着就很凶猛!”
梁老实眼皮耷拉,半天没吱声。
估摸着是海口早早夸下,如若没能办成,觉得脸上无光。
“梁伯的提携,小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明天就抽空下河,给您老打银沙鲤……”
白启对付老头经验丰富,晓得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