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土胚房,一灯如豆,火光昏暗。
刚吃完饭,阿弟白明就开始干活,忙着擦灶头洗碗筷。
白启则坐在里屋算账,统计开销。
最近打渔收获稳定,大概日入七八百文。
加上此前弄死陈大他们三条泼皮,摸尸所得四百二十文。
零零碎碎,凑在一起,竟然让存款突破五千大关!
若非帮长顺叔家垫了请郎中抓药的钱。
还能攒出更多。
至少得有个七千文大钱。
“约莫小五两的银子,放在这些打渔人里,高低也能算个‘中等家底’!”
白启自嘲一笑,他如今赚的多,该花钱的地方也不少。
给家里添置的米粮油盐,每天都吃的肉食荤菜。
入冬总归要买的棉衣,厚实的铺盖,以及必须该囤点的木炭干柴。
更别说淬炼劲力所需的药材,强身壮骨的大补方子。
“每天打渔都有收获,咋个还是这么穷?
果然,勤劳致富太天真。
还是得开鱼档,当老板才好赚大钱。
啧,这年头扯一尺布不便宜,均价三十五文。
整件衣服七尺左右,布料钱就快三百文了。
棉的还要更贵,约莫一两二钱。
穷苦人家,哪里穿得起!
难怪贱户渔民听到入冬就发愁,说冷杀人。
防寒保暖做不好,真要被冻死。”
白启一通盘算下来,顿时觉得手里头的五千文大钱,好像也没多少。
“不够花,完全不够花!”
他那身棉衣还是十一二岁时候买的,如今小的胳膊都伸不进去。
阿弟白明身子瘦弱,没怎么长个,倒是能穿。
却也已破烂的不成样子,里头棉絮都快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