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道:“不过世子娶司马德文之女为妻,其母族还是圣人后裔,朝中重臣中仅有御史中丞孔鲜、黄门侍郎曾安可为臂助,此其短也。”
阴惔兴奋起来,道:“翼儿屡立战功,为军中健儿拥戴,又与新宁侯之女结亲,主公莫不是有意翼儿?”
阴敦摇摇头,迟疑了片刻道:“愚兄以为锐儿的可能性要大过翼儿。”
阴友齐点头道:“为父亦认为锐儿承嗣的可能性要大于翼儿,不过能否胜过杨愔还在两说。”
扫看了一眼儿子,阴友齐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无论结果如何,阴家都只能坐看,绝不可插手其中,否则灭门之祸立至。”
阴敦、阴惔齐齐应道:“孩儿明白。”
阴敦接着父亲的话语,继续道:“阴家已是权势滔天,主公定不会让阴家权倾朝野,制衡是必然之事。”
阴惔也逐渐领悟过来,苦笑道:“看来主公无论立谁为嗣都要削弱阴家。”
“不错”,阴友齐捋着胡须,苦涩地道:“安玄以为父为司空、尚书左仆射,是因为为父与天子司马德文有旧,重任为父可安定人心,拉拢门阀。如今天下将定,为父的作用有限,再恋栈不去,于阴家有害无益,甚至会影响到翼儿、锐儿。”
“与其等主公示意、不如主动退让,让锐儿多一分上进的机会。”阴敦道:“若等主公有了决断再行请辞,恐怕阴家便没有了退路。”
阴惔恍然大悟,同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原以为父亲是文臣之首,大哥是六部尚书之一,二哥是宁益刺史,五妹是主公夫人,两个外甥是主公之子,阴家安如磐石,经父亲和大哥这么一分析,方知荣华之下亦是危机重重。
阴惔暗自叹息,说来说去还是阴家崛起过速,显得底蘊不足,但愿能通过两三代人深植,夯实阴家的基础。
正月二十三日,司空、尚书左仆射阴友齐奏本,称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