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奸贼王国宝。”
王珣一惊,将茶杯放在案上,道:“王国宝虽然终成祸乱,不过眼下逆迹未彰,汝若兴兵来讨,恐怕天下人皆以为孝伯(王恭字)是叛逆了。不如多等些时日,待王国宝恶贯满盈之时,孝伯再兴兵除逆,则名正言顺,天下景从矣。”
王恭手扶案几,慨然道:“愚问心无愧,若能为国除贼,便担些恶名又如何?”
“孝伯,那冀州刺史庾楷与王国宝是同党,冀州兵强马壮,一旦你率军来京,庾楷兴兵南下,该当如何?”
王珣不想看到自相残杀的局面,苦口婆心地劝道:“新任徐州刺史刘该是会稽王的亲信,他若趁你起兵攻打京口,你岂不顾此失彼。一旦刀兵自起,为胡虏所趁,孝伯便是天下罪人了。”
王恭拈须默然,良久方道:“元琳说得有理,愚便多等些时日。”
“先帝入山陵后,愚便要回归京口,孝伯在朝堂之上要据理抗争,不让王国宝之流把持朝政。愚在京口伺机而动,与孝伯你交相呼应。”
王珣含糊应道:“甚好。”
王恭心中暗叹,王珣根本无意与会稽王相争,只想保全家族荣华,不足以谋。
端起案上的冷茶一饮而尽,王恭起身告辞。
牛车缓缓驶离乌衣巷,“轧轧”地压在朱雀桥上的石板之上。
王恭撩起车窗帘,秦淮河上一片黑暗,没有了往日的繁华。..??m
王昙亨骑马随侍在牛车旁边,见父亲撩起车帘,忙上前问道:“父亲有何吩咐?”
王恭轻声道:“你看那杨安玄何时休沐,把他约到府中一叙。”
…………
九月二十九,戌初,杨安玄一身疲惫地回到小长干住处,他在西堂前值守多日,身上都散发出酸臭味。
浸泡在热水之中,身体的疲乏得到舒解,可是脑中的思绪却如波涛汹涌,引得太阳穴阵阵发紧。
前些日借掺扶王恭之际在他耳边低语